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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溫暖的手術台上鋪蓋著毛毯,心裡默禱「這因負面情緒所生成的陰影,將懷愛與慈悲誕生於光明之中…..




醫護人員最後的叮嚀是:當我有意識之際,必須盡可能深呼吸,唯有如此才能將呼吸管拔掉。




我正在陽光下摘著鮮嫩翠綠的果子,耳畔忽而傳來許多叫喚聲,有人拍著我的臉不停的說〝深呼吸
深呼吸〞我說我正在採果,全部的人都笑了起來!




四肢不能動彈,眼睛慢慢睜開來看清楚這個世界,觀察室中晃動著醫護人員的身影,我還在人間。
  




手術後那夜斷續發燒傷口疼痛,肚子也因為灌入太多二氧化碳而脹痛,身體不由自主時,也失了品質。


白天躺在病床上看著遠處的大樓,施工人員在鷹架上來回走動,被各種建築物切割的天空,白雲追趕著藍天,夜晚的風景是微風廣場的霓虹燈。病房裡住的都是剖腹生產的年輕母親,我想她們的疼痛應該不亞於我,半夜還得哺育剛出生的小嬰兒,初為人母經驗不足四床小小嬰兒每夜輪流哭到凌晨四點,天亮之際病房裡大家睡得正熟,我總是在此時起床下床步行,只為了能早一點回家。


住院五天終於呼吸到第一口戶外的新鮮空氣,終於回到朝思慕念的家園。 


 



 




雪球激動的對我又跳又舔,園中雜草叢生,高麗菜的葉子坑坑洞洞,一切就像離家前般沒有改變。如果不是傷口隱隱作痛,我大概會以為,我不過是在門外的花台拔幾株雜草後轉身返回而已。那當下我忽而憶起父親過逝前,曾對我說有一回他途經年輕時住過的鄉鎮,一時興起想回去看看曾和母親一起住過的簡陋小屋,開門的剎那,屋內那板凳、那破舊的桌子,一切竟然和離開時一樣,除了小夥子已成白髮老翁。




當時母親已過逝多年,我沒有追問後來,只是靜靜的聽著父親緩緩訴說……對我來說,許多事不需要去追問詳細,或知道結果,這一切都只是生命河流兩岸的浮光掠影。




在家靜養多日,雖然傷口的疼痛大幅降低,但步行的距離依舊有限,肉體也極易疲累,要像過去那樣跳躍飛奔,至少要三個月以後,明年的春天感覺還很遙遠,此刻季節不過才剛入冬。




 


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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